「愛國」是恆久且新鮮的熱門話題,既具號召力,又是預示危險的信號燈。因絕大部分人所愛的國都離不開自己的意識形態。有人將愛政權等同愛國,也有人將守護傳統生活視為愛國,還有人將推翻固有社會秩序理解為愛國;有人試圖霸佔別國領土稱之為愛國,自然就有人把抵禦入侵當作愛國使命。即使同一社會,左派說轉左是愛國,右派就跳出來反對說轉右才是。如此針鋒相對,愛國就沒法成就善意與和平。
2021年,美國威斯康辛州基諾莎縣巡迴法院,就滕豪斯槍擊案作出無罪裁決後,「愛國」的鴻溝就越發深刻。當年才17歲的槍擊案主角因看到臉書上有人詢問「有沒有愛國者願拿起武器保護我們的城市,免受邪惡暴徒侵害?」他便心潮澎湃一馬當先,爭做勇敢愛國者。事發當晚在抗議與反抗議對峙過程中,雙方都有使用暴力。因為滕豪斯表現突出、極致,具有當前美國社會矛盾縮影的象徵和代表意義。現任總統拜登對法院判決感到「憤怒和擔憂」,前任總統川普則向滕豪斯發出祝賀聲明。國家領頭羊尚且如此不同,這讓緊隨其後的羊群又該何去何從呢?
「愛國等同於愛政權」的支持者興許會說,還是愛政權沒有錯吧?但世界上並沒一個政權的壽命可跟「國家」歷史的長度相提並論。況且政權歷來都是少數人爾虞我詐、爭名逐利的制高點,其勾心鬥角的複雜性、你死我活的殘酷性,不說一般普羅大眾難以明瞭是非,就算是鼎鼎大名的愛國大將軍稍有不慎,也會遭人陷害,愛國變「叛國」,落得冤死獄中悲慘下場。
宋朝抗金名將岳飛的媽媽為激勵他的愛國之志,在他背上刺下「精忠報國」。不過岳飛所愛之國只有大宋王朝,因而當發生宋朝皇帝宋徽宗和欽宗父子被外敵擄掠的「靖康之恥」,岳飛當即就義憤填膺,立馬橫槍追殺金兵。眼看勝券在握,卻被南宋當局以12道金牌催命,無功而返,隨即慘遭誣陷和殺害。
岳飛勇猛愛國,為何會嚇怕宋高宗?「一朝一皇」的社會制度把國當家,使得「國際」間種種利害糾葛、錯綜複雜的謀略和計算,都與皇權息息相關;所謂國家利益最終實為皇家利益。由此就不難理解為何有的領土可以「不神聖」地被分割,有些種族屠殺慘案可以被隨風而忘。世界不堪,我們還有什麼國可以愛嗎?
《約翰福音》十八章36節,耶穌說:「我的國不屬於這世界……」這並不是說上帝的國不在我們的地土之上,祂的意思是:「上帝的國不在於吃喝,只在乎公義、和平,並聖靈中的喜樂。」(《羅馬書》十四章17節)
《聖經》也讓我們明白在俗世的國度裡,「沒有義人,連一個也沒有。」具體表現為「沒有明白的,沒有尋求上帝的。都是偏離正路,一同變為無用。沒有行善的,連一個也沒有。他們的喉嚨是敞開的墳墓,他們用舌頭弄詭詐,嘴唇裡有虺蛇的毒氣,滿口是咒罵苦毒。殺人流血,他們的腳飛跑,所經過的路便行殘害暴虐的事。平安的路,他們未曾知道。他們眼中不怕上帝。」(《羅馬書》三章10-18節)
多麼精準、生動的描述,將我們自以為可榮耀之「國」,從華麗畫皮中抽絲剝繭出來,使我們看清楚罪的本質。但我們也大可不必因此而悲觀,上帝同時向我們指明了「愛國」的出路所在,那就是《馬太福音》六章33節經文所講的:「你們要先求他的國和他的義,這些東西都要加給你們了。」「這些東西」就是和平、美善、喜樂和永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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